2013年2月2日东营麦友一行十人参加了 “我们依然不会忘记你们---东营麦田新年礼物”崔家峪发放活动。包括我在内有四位麦友是第一次参加麦田活动。说实话,本次活动中我似乎是缺少同行麦友的激动,整个过程都比较平静。 抑或是,山区孩子们的生活条件的确很“苦”,但与我的经历和曾见过的不少实例相差并不大; 抑或是,在我现在看来:“苦”本身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经历的一种生活状态。佛家讲:苦乐悲酸皆自然。我想:“苦”“乐”“悲”“酸”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就像是“阳光”“空气”“土壤”“水分”对于每一株植物而言,都是必不可少的生活元素。若是把任何一种元素方大,或者把任何一种元素剔出生活之外,那都会是一种不完整的人生了。任何人都无从选择何时、何地、在何种人家、以何种方式开始我们的生命历程。这可以被视为我们一生中最大的悲哀,也可以看作我们收到的最大恩惠。这就是生命的奥秘,也是生命的奇迹所在。帮助孩子们明白生命就是这样,接受当下的一切,然后坚实走自己独特的生命之路。也许该是麦田计划的一个更重要的课题。 (一个新麦的思考,若是不当,权当是胡言乱语吧!) 来说说我们的麦友吧:包子、苹果,驱车、送货,最是辛苦;香香大姐,跑前忙后,不亦乐乎;可心、老沙、美子热热闹闹,能说会干;行者、呆瓜、桔子、无境,新手初行,听从指挥。一行十人性格迥然,而相处其乐融融。还得感谢沂水麦友热情周到,鼎力相助。 想到“香香”这个名字,不由得想起几年前曾写过的一篇博文《心香》。
心
香
上下班的路上,我常会遇到一位残疾人,他双腿齐根而断,仅有的上身蹲坐在一个简易的滑轮车上(那车实际上就是一块木板下面装了两付小铁轮),双手撑着用两节木块做成的叉状物滑行。每天如此,这成了济南路上一道特殊的风景。
记不清我第一次见到他并给他钱是从何时起了,渐渐的我养成了一种习惯:远远的见到他时总要掏掏兜,找些零钱。而他每次也都会用细小的声音回应:谢谢啦!
其实,从一中到胜利广场不足两公里的街上不止他一个人,还经常有位拉二胡的白胡子老头;有位跪伏在路边的白发老太太;还有跪在路边求钱上学的学生……他们也都成了我“布施”的对象了。
时间长了儿子也受了感染。我们一起遇到沿街乞讨的人时,他便冲我一伸手,“老爸,掏零钱。”然后拿着钱诚恳的放在他们面前的盆里。
有一次儿子突然问我,“爸爸,是不是你看他们太可怜了,才经常给他们钱的?”
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给他讲了我小时候的故事:
一九七七年,我们刚来油田安家的时候,母亲没有工作,一家四口就靠父亲每个月四十三块钱的工资维持生计。因为定额供应的粮不够吃,父亲每月都要到集上偷着买些“高价粮”吃。【注】最初的几年,日子过得很清贫,连温饱都成问题。
我们的邻居夫妻俩是双职工,日子过得比较宽裕,经常做些好吃的。最初我闻到从他们家飘来的香味,便问母亲:“妈妈他们家为什么总是做好吃的呢?”母亲是个好强的人,用最朴实的话教导我和姐姐:“不管别人家有多么好的东西,都不要眼馋,多吃一口人不会长高一截,少吃一口也不会比别人矮一截。”我和姐姐便把母亲的话牢记在心。
邻居非常喜欢孩子,见到我和姐姐在门口玩时常会拿出些好吃的给我们;而我们俩也是照母亲的吩咐,从来没有要过。直到有一次邻居做了些油饼,硬是送到我们家两块,说是给我和姐姐吃的,母亲推托不过才收下了。这是我第一次吃到油饼,真是太香了!转眼我就吃完了,还央求母亲也做给我们吃。母亲为难地说:“咱们家没有油啊!”我忙跑着抱来酱油瓶说:“妈妈!这不是油吗?”母亲把我抱进怀里,默默的留下眼泪……后来姥姥从老家邮来些干菜,母亲赶忙挑了些最好的让我和姐姐送到邻居家去。
没多久邻居就搬走了,临走时他们对母亲说:“你这两个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!”我那时还不懂“出息”是什么意思,心想大概就是能有很多油饼吃吧。如果那样的话,我一定会分给他们一起吃的!
故事讲到这,我又跟儿子补充道:“当爸爸遇到乞讨的人时,从没有觉得他们可怜。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很难的事。否则怎么会丢掉尊严去乞讨呢?所以每次给他们钱时,爸爸总会默默在心里说些祝福的话,希望他们能渡过眼前的困难。”
儿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有一次,儿子在给完钱后对我说:“爸爸,那个没腿的叔叔跟我说谢谢的时候,我对他说“祝福你”,他就冲我笑了。”我扭过头,果真看到他粗黑的脸上还留着一丝没有褪去的笑意!
在我看来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欠缺些什么,所以从某种角度说每个人都有着“残疾”。相比而言,我们之所以过得比这些乞讨的人幸福些,是因为我们得到了更多的关爱:父母给了我健康的体魄,倔强的性格,让我能坚强的面对生活;邻居用祝福和鼓励在我心中播下种子,让我满怀期盼,自信地成长……
一晃三十年过去了,邻居搬走后一直没有消息,我也无法分给他们油饼吃了,但他们的祝福却一直埋藏在我心底。我愿把更多的祝福不断的传递给那些需要的人。
如果我们的付出能给人一种温暖与希望,我想不论是多是少,都会有它的意义。这种善心不是同情,更不是怜悯,而是一道光—能帮助在阴暗、困苦中前行的人捕捉希望的光。只要这道道光芒积聚起来,就一定会照亮他们饱经沧桑的心。
赠人玫瑰,手有余香—每当为这些人送上祝福时,我总感到像是在心间播撒了一缕清香—这心香,越积越醇,愈醇愈香……
【注】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凭票购物的时代。买布要布票,买油要油票,买粮食要粮票,没有粮油本和粮票的居民只能买高价粮。刚来胜利油田安家时,父亲每个月只有定额供应的45斤粗粮,母亲、姐姐和我的户口都在老家,因此不能“享有”定额供给的粮食。当时的“高价粮”的价格大约是粮站价格的两倍。 值此春节之际,祝每位麦友阖家幸福安康,手(留余)香,嘴香(吃得香),梦香,心香,日子过得香甜美满! |